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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落到敌手身上,有何威胁性可言呢何况这个敌手就是受了怎样可怕的伤,也能在片刻间复原。而罗炎向艾里的魔法攻击却是实打实的,片刻间艾里纵是身法轻捷奇幻,身上也已是遍是大大小小的伤痕,鲜血点点滴溅如鲜花般盛放在地,眼看再无法支持多久了。
只能旁观的其他人见到这等惨烈的恶斗,都不禁心生寒意,心道如和魔王对战的是自己,在这等绝对居于劣势的战斗下必然战意尽丧。然而艾里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却仍是毫无退意地与罗炎战成一团。
激斗中无数道剑气掌力、魔法的余波等向四面飞射,其强大的威力令旁边众高手无不为之惊心他们非但无法插手,更要全力闪避。萝纱亏得耐特照应,才没有受多大伤。
而片刻后艾里和罗炎踏出的每一步更如踏进面粉堆中般,在砖石地面上留下深深脚印原来二人相争之下,劲力相外扩张激荡,竟将周围的砖石暗暗压成了齑粉。艾里乃是传说中的超强剑士,有这种修为并不奇怪,但没想到魔王非但有着不死之身和惊人魔力,本身还具有一般魔法师完全不可能修成的这般超凡的功力,让众人更为艾里担心。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战艾里毫无胜算,但是他的身手仍是高出众人甚多,己方没有人能压制住他。除非他自己退却,否则这场战斗只能继续下去,并以艾里的死亡告终。尽管众人与艾里原本并无交情,但此时同仇敌忾,都不愿见到这种悲惨的结果。
其中耐特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除了对艾里战况的担忧之外,这短短一个上午所发生的巨变也对他有着巨大的冲击。
原本他只是认为艾里是个不可小视的对手,但是现在看来艾里的武技竟比自己高上不止一筹。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魔王,更令他觉得原先的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然而这些固然是对他强大的冲击,但他现在更为忧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凯曼王既然挑明了对自己等人大开杀戒,怎会放过众高手的门人呢凯曼王此次的举办武道大赛的目的,就是借此聚拢天庐各国的武道人才,能用则用,不能用的就加以剿灭以免日后开始战争时成为阻力,既然如此,自然是消灭得越干净越好
此时的艾里身上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创口在汨汨淌血,可以想见他每动一下会引起怎样的剧痛,而面对罗炎的反击便如要抵抗天地万物之威般令人难以抗衡,但狂乱中的艾里却似乎对此漠不在乎,完全无视肉体的痛苦和承受的压力,毫不顾惜自己身体地疯狂攻击着眼前的敌人。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死眼前的敌人
也多亏这种疯狂而执着的意志,艾里发挥出了超常的水准,方能与罗炎单挑而坚持到了现在。虽然这十年来心境日渐宽和的他逐渐超脱至一个更广阔的境界,武技也在不知不觉中更上一层,但与这不能算是一个层次上的非人对手魔王罗炎,仍是相距甚远,便如一头最有力,奔跑最迅速的羚羊,仍不能对狮子造成任何危险。但也是这股意志,令艾里不顾双方实力的差距,完全不知退却,终会将他导入死地
就在此时,耐特突然仰天一声清啸。这有着奇特的节奏的啸声高亢而不刺耳,便似在耳边响起一般,蕴涵着充沛真力的啸声虽然听起来音量虽不大,却绵绵密密地远远传扬了开来。
徘徊在皇家卫队封锁区域之外的德鲁马听见啸声疑惑地看向广场方向。
黄金冠冕旅店中,原准备有所行动的唐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这啸声。随后沉吟了片刻,他便走出了房间。监视的骑士们顾不上去寻思刚才的啸声,在旅店内监视的人赶紧跟了上去。只见唐施施然走到了一楼大厅的酒廊中点了杯酒,独坐着饮完,便又回到楼上的房间中。
骑士们虽觉得他这番举动有些突兀,但并没有看见他和任何人接触,也没有什么特异的行动,只得在疑惑中又跟了上去。没有如唐般的过人眼力,也缺乏丰富的阅历,惯于养尊处优的骑士中没有一人发现唐在喝酒的间隙中在桌子底面刻上的小字。
这阵啸声拉蔻迪全城的人们都明明白白地听见了。不少人走出门外查看发生了什么,惊讶地相互询问,拉寇迪平静的表面终于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而此时还没有人知道,这场小小的骚动只是这一天将要降临的动荡的序曲。
那啸声片刻后便止歇了,拉寇迪很快恢复了平静。
啸声入耳,艾里一震,濒临疯狂的神志顿时为之清明了些。
与罗炎的交手不敢稍有放松,但艾里终于开始重新看到了魔王以外的人。
十几个人影围绕在自己附近,应该是那些参赛的高手。
头上的伤口不断淌下的暖流渗进眼睛,模糊了他们的面目,并将艾里所见的都蒙上了一层红色。他眨眨眼,红色褪去了些。
发出长啸的,是众人中的耐特,正是这啸声让自己从刚才的浑浑噩噩中醒来。
艾里的眼界渐渐清晰起来,头脑也开始冷静下来。
然后,目光落在耐特身旁的萝纱身上。看到她纤细的手臂与小腿上好几道殷红的伤口,艾里终于意识到这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尽管有耐特的照顾,她仍是被自己和罗炎战斗中横飞的剑气魔法轻伤了不少处,但执拗的少女忍着痛出来的泪水就是不肯离开。而周围的众人明知敌不过罗炎,却也不愿抛下自己而逃。
自己一败,这些人敌不过罗炎很快也会丧命,但他们若是抓住时机逃离这里,倒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他们顾着自己,竟无一逃走。而自己却又一次被那段回忆所左右,不自量力地为着已经消逝的人而陷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们于险境
危急关头我却无法自控的代价,将是这些人的生命难道我又要如十年前那次一般连累旁人
我到底在做什么历经十年磨砺,心志却还是如当初一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