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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羊肉,便夹到渚巽碗里,张白钧见了嘴角一抽。
酒足饭饱后,那笑眯眯的居士又端来一藤编小箕盛的糖烤栗子,烫呼呼的,壳脆皲裂,十分好剥,里头的淡黄色栗实粉甜细糯。居士又将烧酒和吃完的肴馔都撤了下去,换上来一壶峨眉雪芽和四只茶杯。
于是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茶剥栗子烤炭火取暖,颇有一番冬日意趣。
聊着聊着,渚巽就谈到了她和夔上次的任务情况。
渚巽将事情大略讲了一遍,说:“这次的事,再加上周公馆那次任务,背后都有妖魔在,你们是怎么看的。”
张灵修道:“你刚才说,那个魔女从一个凡人魂魄中提取了一种能影响运道的先天宝物,叫无穀的魔也曾对大衍镜下手,我不是天监会的,想问一问,根据天监会内部统计,每年有多少魔在人间出没”
渚巽道:“全国范围的话,大概是四千多吧。”
张灵修道:“等级也都和这两个差不多”
渚巽道:“不会,大部分魔,单个本事强些的天师就能解决,偶尔个别难搞的才需要团队协作,无穀和那魔女很强,虽然夔能制住他们,但我怀疑十个一级天师也不是他们一个的对手。”
渚巽想起自己差点被无穀掐死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
夔忽然开口道:“五十个。”
渚巽呆了呆:“五十个一级天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夔点头。
众人面面相觑,被惊了一下。
张灵修道:“看来,这两只魔当真是魔中强者。”
渚巽思索道:“魔的概念,如今很宽泛了,里面有人形的,非人形的,强的,弱的,种类繁多,是个很复杂的课题,天师课程里边布置过关于魔的研究论文,我看过很多,其他魔如何,和这两个关系不大,也没什么参考价值。”
张灵修道:“不一定,其他魔种,大多以害人为主要目的,这两只魔,却是在找东西,他们都是人形,具有高等智慧,能轻易混入人类社会,其中一个还属于异位面魔,我猜,他们说不定是同伙。”
渚巽听了,立即联想到无穀当初向周轻渔透露的,他背后还有一个更高等级的主使。
夔抿了抿薄唇,他上次和无穀交锋,无穀明显认识他,他却对无穀毫无印象,这对谈话也没什么帮助,如果他能记起来自己是谁,说不定就能知道无穀的来历。
张灵修说:“这两只魔如果真的是同伙,那就是在策划一件阴谋,最好让天监会提前做好准备。
张白钧一听就摆手道:“别指望了天监会只会例行公事登个记,其他的不会多做一分一毛,除非真的发生了什么确凿的威胁到公共安全的事件。”
渚巽道:“不错,这事只能靠咱们,要是对方再有异动,我们就能有更多线索,除了等待也没别的办法。”
四人消磨到下午,张白钧辞了他师妹张灵修,开车带渚巽和夔回了锦城。
第47章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渚巽公寓很小,平时和夔住一起,男女有别,总有不方便的地方,譬如换衣服、洗澡等需要私密空间的时候。
好在夔总是睡的比渚巽晚,起的比渚巽早,除了睡觉,平时从不在卧室多晃,把卧室完全留给渚巽使用,没有造成过一丝困扰。
今天渚巽起的比平时晚,一起床先是手脚无力,接着小腹后知后觉胀疼,她掀开被子,看到一点深红。
渚巽连忙往后看,果然,睡裤后边也脏了。
她下了地,听到厨房那边夔在做早饭,小心翼翼把卧室门锁上,换了干净备用床单后,把睡衣睡裤脱掉,连同脏床单一起揉成一团,放入细藤筐中。
阳光透过窗帘缝,碎碎照在她不着寸缕的肌肤上,光斑雪白。
猛然间一阵剧烈腹痛击中渚巽,她五官皱缩,僵住身体,一动不动,只待那阵疼痛缓过去。
过了会儿,渚巽慢慢改变姿势,一点点跪到地上,把头伏在床边,疼得翻江倒海,龇牙裂嘴,于无人处疼出了许多表情包。
她平时来例假一般都很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由于还没换衣服,渚巽顾不得疼,迟缓站起,走到衣柜里找出胸罩内裤,准备换上。
结果她刚走到衣柜门前,瞬间脸色一白,小腹犹如刀绞,当即晕了过去。
夔正在切吐司,耳力敏锐的他,听到卧室传来撞击声,立刻放下餐刀,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敲了几下门,喊渚巽的名字,见渚巽不应声,门内没有一点动静,他沉了脸,扭门把手要进去,却发现门锁上了。
夔略一使劲,扭开门锁,推开门冲进去。
他脚步生生刹住,映入眼帘的是地上蜷缩的人,夔心神一停,才反应过来渚巽晕过去了。
他飞快过去查看渚巽状况,明白对方无碍后,夔伸手分别抄到渚巽的膝盖后窝和肩背处,避开了敏感部位,将渚巽一下子抱起,目不下视,把人小心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渚巽额头红肿起包,是刚才晕倒时撞到了衣柜门导致,夔环顾一圈,发现了洗衣筐里的床单和睡裤,明白了渚巽晕倒的原因。
他在家里收纳抽屉中翻找一阵,没找到热水袋,便去厨房,找了个大号的矿泉水瓶,灌了一大瓶热水,用毛巾裹仔细了,回到卧室。
渚巽还没醒,夔把她翻成侧卧姿势,掀开被子,轻轻把热水瓶放到她小腹上,再盖上被子,没有碰到她皮肤,顺便在她身下铺了个旧毛巾。
随后,他查了查网上资料,下楼去药房给渚巽买药。
渚巽悠悠醒转,有些茫然,她发现身体特别温暖舒适,小腹热乎乎的,疼痛已然消退。
等到记忆衔接上了,渚巽明白过来,是夔救了自己,她听到洗衣机隐约的轰鸣,看到空了的洗衣筐,目瞪口呆,接着一头栽进枕头中。
脚步声响,夔进来了,渚巽装睡不到位,呼吸急促,夔自然而然道:“醒了就起来吃东西。”
渚巽满脸通红地从被子里露出脸:“谢谢你。”
夔手里端了个白色小餐盘,上面是药片温水、早餐,他先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找了个小桌板放到床铺上,再把餐盘放到小桌板上,从容有序。
见渚巽盯着自己,夔道:“以后疼就马上告诉我,不要自己抗,知道么。”
他语气透出不容置疑,却异常让人安心。
渚巽说:“好”
夔看了她一眼,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找了套干净的睡衣睡裤,拿了放到她被子上,说:“先把衣服穿好。”
说完,他也不看渚巽,出去后带上门。
渚巽从被子里钻出来,打开一包卫生棉,又换好了衣服,她想到昏倒时是夔把她抱到被子里裹好的,那自己不穿衣服的样子岂不是
简直不能深想,她尴尬癌已经发作了。
渚巽背靠床头,小桌板放面前,抱着热水瓶,舒舒服服地吃东西,吃完早饭和药后,夔敲了两下门。
渚巽忙让他进来,夔收拾了小桌板,把渚巽的平板电脑和手机都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连了充电线,给渚巽打发时间,免得她无聊。
渚巽忍不住道:“夔,你真像个执事啊。”那种英伦庄园才有的。
夔无视了她的话,因为听不懂:“你今天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于是渚巽被妥妥当当照顾了一天,期间夔给她的热水瓶换了好几次水。到了晚饭后,她小腹的坠痛感终于不见,身上发汗,便去洗澡。
渚巽站在花洒下,仰起头,热水冲过头发和身体,舒服极了。她情不自禁地微笑,生平第一次,有人这么照顾她,感觉真好,就好像真的有了一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