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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柳家,我
胡说八道。萧远一直按捺着性子听他们说话,终于忍耐不住,忽的一伸手,飞快一抡,重重给了柳非烟一记耳光。
第六章 神奇婚约
柳非烟被打得重跌回地上,凝香、侍月同时惊叫起来。
容若当即变色,一把抓住萧远:你干什么
萧远也不理容若难看的脸色,一手指着柳非烟,咬牙切齿地骂:你以前虽然骄傲任性不讲理,怎么看,也是个敢作敢当,有胆色有志气的女人。现在像什么就会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我问你,你是不是个清白女子
柳非烟往日与他见面,必是相骂又相打,这次挨了一记耳光,倒似被打愣了,居然没有反唇而骂,只怔怔地点头。
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何家的事
柳非烟愣愣地摇头:没有。
这样不就好了,你自己问心无愧,为什么还要管天下人怎么样你不是自负女中豪杰,又怎么轻易被人言左右萧远瞪着她,大声喝斥。
柳非烟讷讷道:可是何家断不能容我,修远只道我骗他,以后
我呸,何修远是个什么东西,只为了这种事就对你变心,疑你忌你,那只能证明他不爱你。这样的男子,没有嫁给他,是你的福气,不进何家的门,也免得受折磨。为这样的男人伤心,有什么意思萧远气势如虹地训斥她。
可是爹爹的脸面
他柳清扬的脸面,是靠他的本事、他的奋斗得来的,不是靠让女儿当贞节烈妇换来的。他是你的亲爹,他爱护你,不是为了让你一死全节,要死要活。他若真为了这种事以你为辱,你就更该自爱,你就更要好好做人,好好活着,让他们瞧瞧才对。萧远咬咬牙:你以为天下只有你受挫折吗,你以为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伤害只有你碰上过吗我要是像你这样没用,几百年前就烂死在京城了。
萧远一把甩开被他一番话震得张口结舌的容若,一俯身抓着柳非烟的衣服,把她扯到自己面前,大声喝: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柳非烟怔怔望着这个凶狠地瞪着自己的男人,这个自相识以来,就积下无尽仇怨,似乎总以戏弄欺侮她为乐的男人。良久,忽觉悲从中来,放声痛哭起来。
萧远素来见多这女子强悍泼辣,动辄拿把刀追着人狂砍的样子,万没想到这一骂,竟把她骂得哭成这样,听这一番大哭,一时倒呆住了。
这一呆之间,柳非烟的眼泪已经把他的衣裳哭得湿透,连乱七八糟的胭脂花粉被泪水一冲,也一概沾在他的衣服上。
萧远怔怔地想把柳非烟推出去,不知为什么,抬起的手,却又轻轻拍下来,按在她肩头,久久无言,半晌,才闷声道:别哭了。
旁边苏意娘看得好笑,轻轻走过来,取了手帕为柳非烟拭泪。
这一番大哭,让柳非烟抛开了强撑的骄傲,把满心的郁结悲苦哭得尽了,心头倒微微舒畅起来,前所未有,柔弱地垂着头,任苏意娘为她拭尽泪痕。
容若看得大喜:这样才对,把烦心的事情抛开,好好过开心的日子,才对得起自己。
柳非烟微叹一声:纵然我往日清白,如今也再非完璧,既已不容于何家,将来,天下人又怎么看我
容若笑道:柳姑娘,你当天下男儿都是人间贱丈夫也有那不俗之人,也有不拘礼法之事。所谓贞烈,不过是男子用来束缚女子的借口罢了。我只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从来不敢有半分轻视于你。
萧远哼一声:女人就是女人,整天就为这种无聊事烦来烦去,什么完不完璧,一堆血,有什么好处男欢女爱,又关那血什么事我身边有过无数女人,从来不在乎这种事,我自风流逍遥,为什么又逼着女人像木头一样清心寡欲要说起来,真要三贞九烈,木头一般,床第间有什么滋味。
容若听他越说越是不堪,不由皱眉瞪他一眼:三哥,你又胡说什么
萧远冷笑着扬扬眉,对于容若的态度全不在乎。
正巧柳非烟刚刚抬起头,向他望来。
萧远骄傲不驯、扬眉冷笑的样子固然是漂亮的,奈何他刚才被追杀得惨,此刻披头散发,衣服破烂,外加脸上三个口红印,这表情怎么也威风不起来。
柳非烟看得忍俊不禁,不觉嫣然一笑,真是梨花带雨,另有一种风姿。
萧远初见她这泼辣骄纵大小姐含泪带笑的姿容,不觉呆了一呆,一时竟没把目光收回来。
容若忍着笑,给侍月做个眼色。
侍月自袖底取出手帕,往萧远手里一递。
萧远接过来,怔了一会子,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狼狈,难得脸上一红,急忙开始用力擦脸。
苏意娘轻轻一拉柳非烟,低声说:柳姑娘,我们且去理妆。
女子岂有不爱美的,柳非烟也知自己现在的样子颇为不堪,一垂首,便也跟着去了。
凝香跟去帮忙,侍月轻轻走到容若身旁,问起别后诸事,不免泪盈于睫。
容若最是见不得女孩子家落泪,不由手忙脚乱: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公子一去就不回来,只不过打发苏良送个信,就让我们全待在这里,我们几次去明月居,你还让人把我们挡回来,想是公子看我们这些奴婢没有用,不肯要了。侍月一边说,一边低声哭起来。
容若苦笑:哪里有这种事,只是那地方杂乱,江湖人众多,我不想你们介入其中。
我们既随了公子,就是生死相随,公子这样看我们,当我们是什么人侍月含泪望着他。
容若知道越是解释,怕越为麻烦,索性道:你们几个,不是不会武功,就是武功低微,到了那里,只能成为我的弱点、我的拖累,害我处处受制。你们若真的一心要到明月居和一帮心机深重的江湖人混在一起,那就去吧最多害死我。
侍月一怔,呆了一会子,才低声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不强求跟了公子去,只是求公子多多记得送信回来,别叫我们总这么挂念着。
容若点点头,柔声道:放心,以前是我思虑不周,没多为你们着想,以后,定不会了。
侍月嫣然一笑,倒也显得出一股清丽风姿来。
萧远在一旁冷笑: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女人用滥了的法子,就能把你逼成这样,真是没用的东西。
容若冷眼逼视他:这倒奇怪了,刚才柳大小姐一哭起来,咱们心如铁石的萧三爷,怎么也就大气不喘一口了
萧远重重一哼,正待反唇相讥,却听得一阵笑声入耳:原来我的衣裳柳姑娘穿起来这样合身,倒是比我穿着更漂亮了。
原来是苏意娘已为柳非烟再梳云鬓,再配钗环,复又妆扮妥当,还脱了嫁衣,换上了苏意娘平日较素淡的衣衫,扶着她乘夜而来。
平日里,柳非烟总是红衣红裙,艳红如火,这一番青衣素服,倒更衬出她容色如雪,别样的娇艳来。
看得萧远、容若两个大男人,连苏良一个半大孩子,一时间竟也没错开眼目。
苏意娘笑嗔道:两位爷怎么不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