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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笑嘻嘻地道:这位想必是容夫人吧
楚韵如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失声问:你们是什么人一句话不曾说完,只觉一缕幽香扑鼻而来,全身一软,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笑嘻嘻的男子伸手把她托住:真是个美人儿啊听说还是个女中豪杰,当初烟雨楼上一剑震群英,如今还不由着我们手到擒来。
主上早就说过,这女人武功虽高,却根本没有江湖经验,出其不意,要制她易如反掌。刚才说话引诱楚韵如的男子得意地道:主上真是神机妙算,料准了只要这女人不远离济州,一听容若受伤,必会心急前来相会,只要我们在城里城外,有意四处讲述容若受伤之事的情形,她必会撞到我们手中来。
笑嘻嘻的男人更是笑得合不上嘴:主上这次派出二十多对人,城里城外,到处宣扬,偏她撞到我们手中来了,这个头功,想必是少不了的。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去吧
好。
他们抱起已不醒人事的楚韵如渐渐远去,只留得意忘形的大笑声,在风中渐渐飘散开去。
容若受伤至今,已有足足三天了。
三天来,济州城内,处处风云变乱,局面极度紧张。三天来,陆道静把全城的名医都派到逸园来为容若看伤。
可是这班名医,一看到性德为容若施针时的动作,再看看性德为容若开的药方,就一起告辞,声称国手既在,何必他们献丑。
苏良屡次去药铺抓药,药方早已被传抄到各大势力的首脑手中。
苍道盟、日月堂、神武镖局,甚至谢远之手上都有医道高手,看过药方之后,无不惊叹。
这药方妙就妙在,但凡是医道上有造诣之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此方的高明之处,但换了他们自己,却断断开不出这样的药方。
这种药方针对的,的确是重伤垂危之症。而如果这样还药石无效,那就是集他们众人之力,也不可能救得活那伤重之人。
既然一切只能靠性德的力量,再听凭天意,各方势力,也只得束手等候。
就这样,过了整整三天。
容若一直昏迷不醒。
除了萧远一个人还好吃好睡没事人一样,其他人都整日聚在闲云居外,无心饮食,不能安枕。女儿家不敢痛哭,只能垂泪低泣。
以谢家为首,济州城各方势力,各处有名有姓的人物,无不或派亲信,或亲自来探望。
只是容若昏迷不醒,房间里岂能来这么多人进进出出。
萧远不管事,性德不理会,萧遥一心只在乎弟弟的生死,就连谢远之都懒得应酬。
倒是司马芸娘出来,进退应答,待客迎送,绝无失礼之处。
她素有名士风流气,在济州时时广宴宾客,与一众名士才子结交,满城权贵豪富,竟也无人敢于看轻她。一大轮地拜访之后,也都尽过自己的礼数,又知容若家里没人有闲心多招待客人,也就不再上门了。
司马芸娘也陪着大家一起,几日几夜不睡地等待容若好转。所有人悲痛欲绝时,也唯有她,还能稍稍保持镇定,温言软语,安抚众人的情绪。
开始大家还都天天守在闲云居外,性德嫌他们吵,赶他们离开。大家只好在大厅干坐,时间漫长得仿佛三日已是三年。
三日间,哭得最伤心的,既非凝香、侍月,也不是苏意娘,反而是那为容若双手受伤的肖莺儿。
她几乎一直没有停止过哭泣,一直断断续续地自责:都是我不好我帮不到恩公我都已经抓住刀了为什么还是
她两手血淋淋,也不顾疼得厉害,只为容若而哭,看得旁人心中恻然。
凝香、侍月强忍悲伤,过来为她上药包扎。苏意娘柔语安慰,她却满心悲恻,越哭越伤心,三天下来,哭得声嘶力竭,喉咙发哑。
司马芸娘也许是看不下去了,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柔声说:别太伤心了,容公子会好起来的,你这样哭红了眼睛,怎么去见他。
肖莺儿哭得嗓子发哑,正需饮水,三日来,见司马芸娘身着男装,风采无双,进退揖让,从容自若,早把她看成神仙般的人物。今见她亲自递水,受宠若惊,伸出包满了白布的双手,勉强捧着茶杯,慢慢饮尽。
肖莺儿喝过水后抬起头,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司马芸娘,眼神一片迷蒙,手一松,身子一晃,直接倒了下去。
其他人一起站起来:怎么回事
司马芸娘摇摇头:不知道,是萧性德让我往茶里下迷药,然后给她喝的。
什么
众人全都摸不着头脑。
性德却在此时缓步走入厅中,三日三夜陪在容若身边照应,不饮不食不睡,他的神色间居然没有一分疲态,甚至连一身如雪白衣都还飘逸得不见一丝褶纹,就这样负手悠然而入。
萧遥皱眉问:你这是做什么
性德徐徐道:问外面那位吧
众人一起往外看去,然后一起震惊地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容若衣服干干净净,头发整整齐齐,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脸上带着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灿烂笑容,慢慢走进来,抬手对大家打个招呼:大家好,大家早
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继续望着他发愣。
容若抬起的手抓抓头:大家吃过了吗
一道人影直至此时才忽然冲到他的面前,个子稍矮的苏良踮起脚尖,揪起他的胸前衣襟,铁色铁青:这是怎么一回事
容若笑道:这还不明显吗我根本一点事也没有。
你明明被刺中心口,还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