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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自然是谢老那最是顽皮可爱的小孙女,谢醒思的亲妹子,谁也拿她没办法的谢大小姐谢瑶晶出的好主意。她是女儿心性爱花爱草,谁又敢拂了她的意。坐在马车上的萧遥悠然解释。
马车上,除了服侍的凝香和侍月,也只有他们三个和性德了。
司马芸娘不爱俗套应酬,不愿凑这样的热闹,萧遥也不勉强。萧远忙于逸乐,才不管这等闲事,容若正怕他当众惹事,求之不得。所以他们一行三人,加上性德就这么乘着马车来了。
马车在宾客如云,热闹非凡的谢府前停下,纵然来的客人都是显贵,车马俱不同凡响,但容若这辆大马车还是扎眼到极点。
容若一下车,见四面八方投来的都是关注的目光,不免得意洋洋。就在最得意时,听得一声马嘶响起,拉车的四匹马竟都不安了起来,或前后踱步,或扬蹄乱嘶,乱做一团。
负责赶马的苏良和赵仪拚命安抚了好一阵子,才让四匹马平静下来。
容若讶异地向马嘶传来处望去,却见一旁系马停车之处,有一匹马,缰绳并没有绑住,自由自在地来回闲踱几步,毫不为眼前来来去去的人流所影响。马身通体雪白,找不到一根杂毛,皮毛光滑得简直可以反映阳光了。
楚韵如低声道:好漂亮的马啊
我看这是马王,所以叫一声,就把咱们的马给吓坏了,亏它们以前还是宫里的御马呢真是丢尽了大楚王室的脸。容若低声嘟哝着。
楚韵如着迷地走近,伸手想要摸摸白马。
谁知白马一低头,恶狠狠撞过来,吓得楚韵如忙缩手后退。
我的月华可是有灵性的,你要敢碰它就试试看。清脆好听却带着恶意的声音传来。
容若举目望去,竟是红衣艳丽,眉眼夺目的柳非烟正恶狠狠盯着自己,身旁站着她的兄长柳飞星。
萧遥笑道:早就听说柳先生的知交一个月前从北地而来,带来一匹罕世神马做为礼物,想来就是这匹月华了。
容若见马儿吓着了楚韵如,心中不悦,哼了一声:这马虽好,我们倒也未必稀罕,只是就想摸摸罢了,还拿什么架子,也不过就是一匹马。
柳非烟冷笑一声:月华是马中之王,怎么会随便让人摸,你要能让它乖乖给你摸一摸,我就把它送给你。
容若当即道:好,一言为定。
他负着手,慢慢走到月华面前,把这匹马从上打量到下,从下打量到上,眼神就似屠夫对着砧板上的猪,研究从哪里下刀一般,就算是马中之王,被人这样看半天,居然也不安地低嘶起来。
容若这才慢条斯理开口:红烧马肉,清蒸马骨,酱爆马蹄,醋溜马耳朵
他初时说着,大家还愣了愣,到后来才明白,这家伙,居然在威胁一匹马。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随着他一道道菜名报下去,本来趾高气扬的月华,竟然垂下了马脑袋,缩起了马脖子。
容若慢慢伸出手,慢慢抚上月华的身体,轻抚那月光般美丽的毛皮,月华居然一声也没吭,一下也没动。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楚韵如也忍不住伸手来摸月华。
容若悠悠然对柳非烟一笑:柳姑娘一诺千金,这匹马现在是我的了。
你休想,月华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柳非烟脸色发白,贝齿咬着红唇,刷的亮出柳叶刀,就要扑过来,新仇旧恨一起算。
柳飞星一把抓住妹妹:非烟,别胡闹,你忘了爹答应了谢老伯,此事再不追究。更何况,今日是谢伯伯大寿,你怎好在谢府外动手。
可是,我不能没有月华。柳非烟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非烟。随着一声呼唤,一个白衣人影不知从何处跃落,出现在柳非烟身旁。白衣颀长,眉目英朗,正是当日在永安镇与柳非烟同行,被容若迷烟弄晕的年轻人。
柳非烟一把抓住他:修远,你来得正好,就是这个当初害你的坏蛋,他现在还想抢走我的月华。
何修远面露苦笑,对着容若一抱拳:这位公子请了,以前都是一场误会,还请不要介意,非烟年轻任性,说话不知轻重,但这月华实是她心爱之物,还请公子高抬贵手,不要夺去。
楚韵如笑答:公子海量包容,不计旧嫌,我等又岂敢夺人所爱。
容若在一边低声嘀咕:可是你喜欢这匹马啊
楚韵如回眸冲他笑道:我还喜欢月影湖啊莫非你要把整个月影湖都搬回家藏起来,只给我瞧
这句话说得容若和萧遥都笑了起来。
何修远拱手称谢,柳非烟虽然怨恨难舒,不过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击掌声忽然响起:这才是君子气度,坦荡胸怀,非烟,现在知道你谢伯伯夸奖人家不是虚言吧
柳非烟气急道:爹,你不帮我,居然还帮他们。
说话的人大步走近,身材极是高大,腰板挺直,长髯垂胸,凤目苍眉,虽是五旬老者,面色却红润若少年,正是苍道盟之主柳清扬。
容若上下打量他,心中暗想:这人长得怎么那么像关二爷,只要在现实里,随便找个地方一坐,搞不好就有人要来拜他了。
萧遥见他现身,倒也不敢太轻狂,上前来见礼。
谢家既请萧遥做贵客,明显对萧遥本来的身分心中有数,其他济州几大势力的主脑,大多也心知肚明,萧遥虽已不是王爷,毕竟还是王子,有他在谢家,谢家的生意,在官路上、私道上,都少了不少障碍,其他人也不敢轻忽萧遥。
纵是柳清扬也即刻还礼:听说萧公子与容公子私交甚笃,有时间,便也请容公子多多与我苍道盟亲近吧来,咱们一同进去便是。说着一伸双臂,竟是一手拉一个,大步入内,反倒把他自己的儿女抛在脑后了。
柳飞星闷声不语,柳非烟恨恨跺足,何修远连声相劝,楚韵如却觉有趣好笑,几个人也就这样先先后后进了谢府。
谢府偌大的庭园早就摆了数也数不清的酒席,坐满了形形色色的来客。他们这一行人身分自是不同,谢醒思亲自迎出来,领着他们直入三门,又过了四五个摆满酒席的厅堂,看到谢远之亲自立在厅门相迎,直把他们迎进最靠里,只招待亲朋近友、济州城顶尖人物的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