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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见一身文士衫的唐离如此答话,管家眉眼又是一挑道:
“老爷有了座头不假,我们这些奉茶地可不也要暖和暖和,我劝二位还是行个方便的好”言至此处,这管家原本地笑容已变作了冷笑。
见这管家如此,唐离索性懒的再跟他说,举樽向李白邀饮道:“来,太白兄,我敬你”
“来人,请两位出去”见唐离如此,管家冷哼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几个家丁闻声而入的同时,放下手中酒樽的唐离也冷然道:“唐九,把这坏人雅兴的东西给我叉出去”
“遵命”随着唐九起身,原本散坐在唐离四周的护卫同声而起,至此管家脸色一变,身子后退的同叫也高声叫道:“都给我进来”
随着他这声喝,呼呼拉拉门帘开处又进来十数人,一时间小小的酒肆内塞满了人,屋角处原本还有的三四个酒客见到这等情形都顺着墙角溜了出去。至于那面色苍白的老板欲劝不敢,缩在柜台后的模样甚是可怜。
酒肆内的场面一时有些僵持,那些家丁及唐九等人还没动手,唐离就听“锵”然一响,却见身边的李白昂然起身的同时,已顺手拔出了长剑,他那脸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酒意的熏蒸,总之通红一片。
正是李白的披剑之声打破了酒肆中的僵持,在那老板暗叫一声“苦也”的同时,双方乒里乓啷的打了起来,论人数本是那些家丁稍稍占优,但他们的战力比之从小训练的唐九等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是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放倒了大半儿,而这其中尤以李白的呼喝声最大,不愧是练过十来年剑术的,虽然他那招式也没什么出奇,但劈刺之间倒也有模有样,加之这番群斗之中就他一人拿着长剑,明晃晃的甚是吓人,是以那些家丁见了他都是非躲即让,其场面真是所向披靡,然则也正因为如此,李白虽然呼喝声震天响,但由他打倒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名震千古的诗仙李太白在自己面前仗剑群殴,眼前这场面还真让唐离哭笑不得,就不说别的,他就想不通五十多岁的人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火气。
这群斗来的快,去的也快,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所有的家丁都被放倒在地,而唐九则拎着那管家的衣领,将之拖到了唐离桌前。
“太白兄好剑术”扶着气喘吁吁的李白坐下,唐离递过一碗温酒的同时笑着道:“观太白舞剑,才知,十步杀一人,之说果不虚妄。”
“老了,老了”口中喘着粗气,李白刚接过酒来,就听酒肆外一个高声道:“曹管家,老爷的车驾到了,您这儿准备好”带起一丝冷风,帘幕开处又有一个家丁走了进来,见到酒肆中这般场景,这家丁明显一愣,随后如兔子般钻了出去,口中犹自叫道,“老爷,老爷”
“我家老爷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原本满脸惊色的管家见是自家老爷到了,顿时胆气一壮,只是他口中刚吐出不逊之言,就被旁边的唐九一拳打去,这一拳下手重,顿时打落了那管家半边牙齿。
唐九挥拳这一幕正被刚进酒肆的五旬官衣老者看见,当下怒喝出声道:“大胆谁人敢如此行凶”
这五旬官衣老者面如重枣,端的是仪表堂堂,这声喝也是极据官威,口中喝问之间,他已迈步向唐离桌前走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遭俘
这五旬官衣老者面如重枣,端的是仪表堂堂,这声喝也是极有官威,口中喝问之间,他已迈步向唐离桌前走去。
地上稀里哗啦倒了一片,唐离桌前又站的有护卫,所以这刚进来的官衣老者并没有看清冲突的主角,直到他越走越近,唐九闪身迎上挡住时,这官儿才从这个空档里看清了唐离。
原本满是怒火的脸上明显一愣,脚下停住步子的同时,这官儿双眼在唐离脸上停住的足有三四秒钟时间,然则随即由怒转笑的表情变幻却是在瞬间完成:“当日杨相府上宴饮,唐大学士一首入月梅花诗语惊四座,不曾想年余之后能与学士大人在此道左相逢,好缘法,着实好缘法”这官儿笑着拱手上前见礼时,眼神儿瞅也没瞅地上的管家,浑似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曹大人,怎么是你”既然这官儿与自家老爷相识,唐九就放了他过来,见来者是杨国舅的远房儿女亲家,朝廷新任关内道观察使曹渊,唐离也吃了一惊,不过片刻后就带着笑,起身拱手还礼道,“关内道的地面还真是邪性,适才在路上我还与太白兄说到曹大人,这不转眼就见着了,幸会,幸会”
说完,唐离边肃手邀座,边侧身向道:“今天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阿九,都是自己人,还不将这位管家大人请起来。”
“混账东西,一会儿功夫我不盯着,你这狗奴才就给我闯出祸来,说。怎么冲撞了学士大人”唐离虽然叫起,曹渊却不松口,先厉声训斥了管家一句后,才又转过脸来赔笑道,“奴才们不争气,让学士大人笑话了”
安史乱起,原关内道节度使安思顺被撤换入京做了个闲职。其兵权就近移交陇西节度使哥舒翰,但因哥舒一人总领三道两镇大军,实在无暇兼顾关内道民政,朝廷顺势趁便派遣了一位观察使到任,而原工部侍郎曹渊就凭借着与都阳侯杨琦儿女亲家的关系,在诸多竞争者中一路杀出,得杨国忠保荐就任此职。由一个六部普通的副贰之臣做到地方封疆大吏。这管家自从随着老爷北来之后,在这地方上谁不要笑脸相迎,长而久之就成了如今颐指气使的模样,可惜,今天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任他抓破脑袋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游学士子模样的人物居然就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大学士唐离,见着自家老爷也是一副赔笑模样,此时依然歪倒地上不敢起身的管家早忘了嘴上的吃痛,一时只觉心中发苦,口中喏喏说不出话来。
“不过是为个座头而已,当不得真的。”说话之间,唐离作势欲伸手去扶那管家。
“丢人的奴才,还不赶紧滚出去。”曹渊岂能让唐离伸手,向那管家吩咐着的同时,他也侧眼向唐离看去,只是见到唐大学士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是心下一寒,久在长安任职,唐离的好记仇他是知之甚深。当初王忠嗣几个亲兵去别情楼闹事,唐离不在场都整出那么多事儿来,今天自己的管家当面冲撞了他,他难倒能突然大方起来如今自己治政下的关内道难民四起,若是有一个不妥当想到这里,曹渊眼神儿一冷,“这奴才既敢肆意妄为,曹山,你就在酒肆外立行家法,他若是敢哼叫一声,立时再加十杖”
这冰天雪地的,几十杖打下去人那儿受得了,看来曹渊为了能使唐离泄愤,今天竟是打定主意杖毙了这个不睁眼的奴才。
他这一番做派反将了唐离一军,当下说不得又是一番劝,直到唐离假意生气,曹渊方才收回成命。
料理了这些小事,三人重新把酒置馔而谈,知道随着唐离的竟是诗仙,这曹渊说不得又要重新见礼,说上些“久仰大名”之类的话语。
这番叙谈后才知,原来曹渊也是因为近来关内道难民四起,烧杀粮商,而由驻跸之地庆州前来灵州朔方军大营与哥舒翰会商,见他言及此事时一脸苦色,唐离也只微微一笑而已。他知道与对朝廷的担忧而言,这位曹观察使只怕更畏惧的是国舅爷的怒火,而曹渊自然也想不到他现在的麻烦竟是由眼前这个“一时来了兴致随意走走”的唐离所为。
这次酒直吃了近一个时辰方才结束,曹渊当着唐离的面三倍赔偿了老板的损失之后,三人才结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