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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再转过头来的李林甫尽收脸上的和煦笑意。肃容正色道:“阿离,无论你与安禄山旧日有什么过节。但有一条必须记住”。
“岳父请讲”
双眼迎住唐离。李林甫几乎是一宇一顿道:“太子一日不废。安禄山一日不可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多得
无论在潜意识还是在现实中,唐离一直是将安禄山视为最大的对手,虽然从不曾说过,但“安史之乱”的确是他心中抹不去的阴影,因为这不仅意味着大唐由盛转衰。从此一蹶不振;也同样意味着自己生活将发生许多必然的变化。没有人能保证这变化是好还是坏。
然而造化弄人的是,因为要面对太子的威胁,如今不管唐离是否愿意。都必须间接与安禄山成为盟友。自从与李腾绞成亲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紧紧与李氏家族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的安禄山不仅是李林甫在军中势力的代言人。更是将来为防万一预留的后手儿。经历了前边的许多事情以后。对于如今年纪渐老的首辅大人而言。太子才是最大的威胁,太子储位不废,他绝不会自断臂膀。纵然是唐离提议也绝无可能。
唐离对李林甫随后又说了些什么听的并不请楚,直到与李腾蛟重新坐上轩车,他脑海中反复的依然是自己处身的复杂关系。
见唐离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素来喜欢笑闹的李腾绞头枕着他的肩膀。也知机的没有多说话。轩车辚辚驶过热闹的街道向靖安坊而去。
“唐离,看,别情楼”。行至半途。李腾绞的这声叫喊打断了唐离的沉思,应声扭头看去。只见轩车左侧坊区中,那支高高挑起的酒招上,果然是“别情楼”三字。
“唐离。我们去看看”。李腾绞这句话刚说完,随即吩咐车夫停车。
对这座以自己地“字”命名的酒楼。唐离倒也有几分好奇。即见李腾绞如此兴奋,他也就没有出言制止。
别情楼是一座三层的复合式楼宇,占地甚大,布置奢华。时近正午。楼中熙熙攘攘坐满了人,看来生意很是兴隆。
交涉定座都由车夫一手包办,由于赏钱给的厚,竟然在第三层中生生挤出个雅阁来。唐离与李腾绞刻意低了头上楼,直到雅阁中坐定后才相视一笑的松口气来。
二人坐定。立即就有小二前来奉迎侍侯,李腾蚊随意的点着茶酒果子,唐离则通过雅阁特殊的帘幕向外探看。
正在此时。就听雅阁外第三层中央的圆台上一声婉转的琵琶声响起,随即一个女声开口唱道:“天平山下白云泉、云本无心水自闲“”。这女子一开口顿时让唐离微微一楞。只因她所唱奏地。分明是自己当日在襄州诗会时录下的那首。
见唐离脸上的表情。原本半躬着身子候命的跑堂小二赔笑道:“这位客爷是第一次光临本楼吧实不敢瞒客爷您,外间唱的词乃是新科状元公去年在襄州所作。要说起来。这中间倒是还有一段故事。”
“有什么故事说来听听”。店小二的一句话引来了李腾蛟的兴趣。向唐离眨了眨眼后,抬头笑着问道。
李腾较本就长的绝美。自成亲以后。原本精致的脸上更叠加上少妇地妩媚风情。这种妩媚与旧有的清纯相混合。更使她又了一种惑人地风情。其艳丽处直使人不可逼视。
看着这样一张盈盈轻笑的脸,店小二也有片刻间的失神。好在他终日迎来送往倒也机敏,醒觉过来后。忙侧过脸去道:“状元公自小父死母病。家里穷的很。刚刚十一岁就被迫解了学做工供养母亲,这样的苦日子过了四年,终于得了老泰山的赏识被送到道学。这不。四年没进学堂。刚一到襄州就被人说成草包。”
这本是唐离自己的亲身径历。此时由别人口中说出,他只是微笑而听没什么特别。倒是李腾蛟第一次知道这事儿,听那店小二口中说出“草包”二宇后,立时就黑了脸色。
别情楼,除了离酒之外,开业之初,招徕顾客借助的就是新科状元郎的噱头,这故事也不知那店小二讲过多少遍了。李腾蛟地表情早在他意料之中。
“若无人妒是庸才那些个俗人那儿能有贺礼部老大人的眼力”,熟练的做了个鄙夷不屑的表情后。店小二顺溜儿的挑起大拇指续道:“要不说状元公是天上的文曲星下了凡间。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不凡来人家那是多大地才华,面对这种嘲笑,就如同当年受胯下之辱的韩信,生生忍了下来。直到几月后地诗会,襄州刺使大人当面,状元公满腹锦绣随便小露了那么一下儿。这首诗刚一吟出来,立即就是满座皆惊。狠狠扇了那些个坏嘴小人们一耳光的同时,也得了刺使大人地赏识、随后才有贺礼部慧眼识英才,状元公拔解进京的光彩,所以,若是真个说起来,这首辞可是新科状元公的成名作”。
一口气说到这里。店小儿等了片刻后撮着手赔笑道:“二位客爷,您这儿都点好了小的多句嘴,凡是在本楼一次花用满三贯以上者。本楼免费送客爷别情辞集一部。这里面不仅有辞作。更有状元公许多的小故事,小的刚讲的那个也在其中,喝离酒,唱离辞,既然到了别情楼,若不带本别情辞集回去。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些”。
听这店小二罗嗦着转了一大圈儿,最后还是着落在个“钱”字上。
在李腾蛟笑出声来的同时,唐离也忍不住哑然,只是听着外边的“离辞”。他的脑海中蓦然一动,抬起头来对那店小二道:“劳烦将你家老板叫来。我有话说”。
月余不见。蓝钻佳人风采如昔,笑意吟吟的她挑帘之间见是唐离。一惊之后笑意更盛道:“别情楼开业月余,直到别情先生今日登楼之后才算实至名归。状元公此来。本楼可真个是蓬壁生辉了。”
闻言,唐离微微一笑道:“前次初见。我心中还疑惑着阳明兄怎么会找个女掌柜来主持长安别情楼。今天来了才知道阳明兄不愧是江南大贾,果然好眼力只是蓝老扳也委实太心狠了些,如此将我连皮带骨都拆着吃了。竞是一点儿也不剩下。”
唐离是针对别情楼贩卖别情辞集及自己旧日故事而言。孰知那蓝钻佳人竟是不接话,反是咯咯笑着道:“别情先生怎么说出这话来连皮带骨拆着吃了奴家倒是想,状元夫人也不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