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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真真假假,不能全信。”
谢小仙笑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爆出来的材料确实很专业啊,有一家受害公司报案了,就是我工作的分局受理。不过这种事追究起来很难,主要在法庭上调查取证的难度,不说这些了,我们喝一杯吧。”
游方看了一眼窗外:“天还早呢,又不吃晚饭,喝什么酒”
谢小仙:“谁说喝酒一定要吃饭小酌而已,又不把你灌醉了,我去找杯子给你倒。”
难得她有兴致,游方就坐在窗前陪着谢小仙喝了一杯红酒,越看她的脸色越觉得比以前娇艳多了。他凑过去正想做点什么,谢小仙却突然说道:“差点忘了一件事,屠苏今天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有没有来北京如果来了的话,明天她想请你到她家吃顿饭,也不是她请,是她父亲屠索诚请你。”
游方愣了愣:“屠苏找我,说他爸爸请我吃饭,怎么给你打电话”
谢小仙看着杯中酒道:“我怎么知道呀,这小丫头就是给我打电话,好像在试探我的口气似的你明天有没有空啊”
游方笑道:“当然有空啊,我也没别的事。”
谢小仙:“听说这几天都有客人来找你,你也没怎么复习功课,后天可就是论文答辩的日子了屠苏这丫头确实可爱,我见了都喜欢,平时那游方哥哥、游方哥哥叫的,让你心里痒痒的吧”
游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道:“你买的这红酒是什么牌子的,哪一年出的怎么味道好酸我说的是酒,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凶巴巴的”
谢小仙低头瞟了他一眼道:“凶吗本姑娘温柔贤淑慈眉善目,你居然说我凶”
游方噗嗤一声差点没让酒给呛着,忍俊不禁道:“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
谢小仙撅着嘴,很委屈的样子:“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吗后天就要答辩,明天去人家做客,多吃菜少喝酒,千万不要喝多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无常
吃饭,向来是一门学问,谈什么事情几乎都可以用吃饭为借口。比如张三对李四说:“我想请你吃顿饭。”可能就是一顿饭,也可能远远超出一日三餐填饱肚子的含义。
屠苏请游方到她家里去玩,说是她爸爸要请他吃饭,这时间选的真巧,就在游方拿到北大硕士学位的前一天。说是晚饭,屠苏却让游方早点来,吃饭前当然还可以好好聊一聊。游方登门不想空着手,但礼物不好送的太轻薄或太贵重,想了半天,第二天先去了一趟潘家园。
他淘了一幅画,是一幅早春山水图,并不是很贵重名家名作,但绝对是明代的真迹,画意很精,含情之山水气息于手中把玩时可以朦胧的感应到。潘家园离屠苏家不远,三站路对游方来说根本不算太长的距离,他干脆步行过去,在路上给屠苏打了个电话,小丫头很高兴,要到小区门口来接他。
游方走到屠苏家所在小区大门外的马路对面时,远远的就看见屠苏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棉袄一路小跑了出来,步子蹦蹦跳跳的很是欢快,笑容就像这正月里悄悄绽放的迎春花。游方左手拿着画盒,举起右手远远的和她打招呼,还喊了一句:“你慢点”
离得太远了,屠苏没听清,她可没有游方那么好的耳力,招着小手也喊道:“游方哥哥,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三岔路口外另一条路上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一听就是改装过的,本来它在那条路上直行应毫无关系,游方全身的汗毛却突然都竖了起来,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这不完全是秘法神念的感应,而是内家功夫“有触必应、随感而发”的境界。
纯粹从武功的角度,游方练剑至今已经达到血肉之躯的巅峰状态,再练下去也只是保持这样的身心,很难再寸进一步,除非有朝一日能够窥见那传说中“形神皆妙、与道合真”的门槛。他的危险感应是相当的敏锐,但这次感觉到的不是自身,而是环境中一种莫名的威胁。
“小心屠苏”游方大喝一声身形如电窜了出去,身后落下了一个画盒,硬纸盒包装已经碎了,一幅早春山水图展开飘落。
游方遭遇过很多凶险,稍不小心早已尸骨无存,也曾在刀光剑影中杀人不眨眼,也许他的一颗心已经定如深海磐石,什么样的突发状况也无法撼动心神。但眼前这一幕,是他有生以来遭遇到最大的意外,心神一瞬间就乱了。
大道上轰鸣而来的那辆跑车突然一个左转进了岔道,昨天北京降温了,路边有点积水,风一吹结了一层薄冰。而这车拐弯进入小道居然没减速,车子一个侧滑就冲上了人行道。
就听见撞击声和一声惊呼,一个粉红色的人影飞了起来,街边画面似乎有一瞬间的定格,那辆车仿佛撞进了看不见的网中,却冲破这张网的束缚继续滑行。“砰”的一声,屠苏就在车头前被撞飞,仔细看好像车并没有撞中她,而是隔了那么几毫米的距离,但谁又能看得清呢
还有“啪”的一声,那辆车的档风玻璃莫明其妙全碎了,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状,同时又传来“咔”的一声,路旁一株水桶粗的行道树树干从上到下裂开了两米多长一条大缝。那开车的人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想溜走,往右边打轮还要继续开到路上,这时接连传来几声响,四个轮胎全爆了,然后是汽车喇叭尖锐的长鸣。
原来是驾驶员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拍在后脑勺上,脑门直接砸中了方向盘,按响了汽车喇叭。
游方在哪里他的身形就似鬼魅般突然出现站定,车头前不远的地方,伸出双臂接住落下的屠苏,就像抱着一缕云烟那么小心翼翼。托住屠苏的不仅仅是游方的双臂,还有无形的力量似水波般将她包裹。
地上有血迹,那不是屠苏的血,游方冲到近前就突然张口喷出淤血,身子打着哆嗦站定。距离太远了,就算有神念之力也无法阻止这一幕的发生,他已经尽了全力让这辆失控的车慢下来,也借着撞击之力将屠苏卷到了空中,这是格斗中的卸力技巧。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又离得太远,眼睁睁的看着,神念根本不可能控制的太精妙,一瞬间的力量爆发冲击脏腑,一口血就吐了出来,伤了自己。
但游方已经顾不了太多了,接住屠苏之后他转身就走,飞奔之势像一匹受了惊的野马,沿着人行道一路狂奔,一脚踩过了刚才落地的那幅画。下午三点多钟路上还有很多行人,看见一个小伙子抱着一个姑娘发了疯似的狂奔,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左右推出,自然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游方走来的路上就看见了一家大医院,离这里大约有一站多地,他可比救护车的速度快多了
屠苏全身上下毫发无伤,当时她已被无形的神念缠绕,就像包在一个透明的茧子中,车并不是直接撞在她身上,而是整体的冲击力将她卷上了半空。假如是游方处在她的位置应该一点事没有,可是屠苏柔弱的身体却受不了这种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