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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半壁的时候,让多少旗人夜不得安枕。只是因为这一句话。
“夷狄之有君,不若华夏之无也”
徐一凡号称自己欧游十年,是早就去国的人物,父母的来历都交代不清楚。国朝对他的深恩厚泽根本谈不上。一路走来,都是在国门外面转圈。要不是人实在杀得太多,硬生生把顶子杀红了。这等体制外的危险人物,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大清对他的打压排挤,都是人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回师辽南,通电全国,抵抗到底。大清降他徐一凡也不降的誓言。口口声声。全是围绕着一个中国华夏打转,这自然激发起了天下士大夫甚至百姓们的热情,激发起了还有一点血性地国人的热情。但是在名义上还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旗人心目当中,绝大部分的旗人,在徐一凡一路攀爬到风口浪尖的时候,更多的,还是恐惧
丰升阿的脑袋在锦州挂着,他说砍就砍了。一路行来。毫不客气的接收东北这个满清龙兴之地的地方政权。都统,副都统,城守尉之类的旗官。开革甚至行军法地不知道有多少。吉林练军当中传得最多的声音还是:
徐一凡是大清的曹操,他甚至连周文王都不想做,要直接做周武王对日本开战,就是要消耗旗人仅有的一点武力。本来旗人现在剩下来的还能打仗的武力就不多,京师和关内各地旗营早就成了笑话。东北还有几万人勉强上得阵,朝廷前些年也极力扶植了。可是徐一凡这一到,奉天旗营为主地盛字练营就烟消云散,现下就剩一个吉林练营,还不是他徐一凡眼中钉,肉中刺随时都可能被他抓到一个机会,收拾了依克唐阿,然后编并了吉林练军。到时候旗人再无半点可战地力量,而他虎踞辽南,离京师不过一箭之地,他要回师北京,行操莽之事,谁能抵挡得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徐一凡命他们不进锦州,就直接奔赴战场,在如此大雨当中还要强行军挣命,吉林练军上下是奉命唯谨,生怕给徐一凡抓到一点小辫子。可是饶是他们如此卖力,徐一凡还是将他们的大人依克唐阿传唤了过去,也不知道又要借什么由头生事了
吉林练军的中下层的小军官们都在队伍当中面面相觑,估量着局势。徐一凡如果要怎么样依克唐阿,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几十名戈什哈簇拥着他,山丘下还有他的嫡系一营禁卫军环布,想炸营都没处炸去,再说了,徐一凡现下占据了一切的名份大义,他们如果敢炸营,只要徐一凡不死,一反手,这八千吉林练军,真是自己找死了
再说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谋害自己统帅的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谁有这个胆子
一个旗人小军官摸摸自己腰里地六轮手枪,眯着眼睛再看看远处雨雾中徐一凡地身影。几百步的距离,如果有一杆好洋枪。再有个好射手,加上点运气
他猛地搽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从牙缝里骂了自己一句:“他妈的,不要脑袋了咱们吃了朝廷多少好处祖上下来几十代守着宁古塔,老米银子越扣越少,这些事儿,高粱米吃糊涂了,该着咱们操心么”他骂了自己两句,还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越想越丧气,徐一凡可是带着他们打鬼子,丰升阿可是丢下他们的旗人兄弟逃跑,朝廷还要投降现下总算面子上一条心去打鬼子了,却还有这么多扯不清的事情
“打个鬼子,咱们命都不要了,朝廷和徐大帅,还扯这么多丧气的事儿这些事情,打完再扯有什么不成大清朝,要溜檐儿”
“军行为何如此之缓”
“大帅。您瞧瞧这场雨咱们吉林练军,多咱也没这么卖命过”
徐一凡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却争得大大的,罕见的满脸都是杀气。
他冷冷的盯着一脸木然的依克唐阿,虽然雨水冰冷,但是心头的火却是越升越高。
他的心情,也纷乱不堪。
机会就曾经放在他的面前,如果机会不是这样突然出现的话,也许他的心绪也不会如此地浮躁。
甲午战事因为他的参与。早已经不同。蝴蝶翅膀下,煽动的已经是风雷。日本人在他手里吃了不小的亏,硬生生给他扳回了一城。而大清内部,更是比历史上还要乱成一团。李鸿章带兵逼宫,帝后两党撕破脸,居然通电求和的招数都用上了。历史上甲午之战大清好歹还撑到了列国调停。大清借了一个台阶掩着脸下台。这次却因为权力斗争,这脸彻底不要了。
而正是因为这样,给了他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光绪算是蒙尘,而他带着两万虎贲就卧在辽西走廊一带,引兵入京,不过几天的行程。他海东徐帅旌旗所指,北京城绝无半点抵抗能力。杀了丰升阿夺权之后,朝廷求和。而他徐一凡名声如日中天。如果说一开始他对于这场战事。只是想带给这个民族一场不一样的甲午,挽回百年失去的国运的话。到了现在。却发现这个煌煌大清已经比历史上记载地还要脆弱十倍,而他逆而夺取的道路,居然有这个机会一举成功
午夜梦回,他无数次起身悄悄踱步,无数次的想丢开面前的两万日军,将这江山抢过来再说。一路打下来,他凭借一己之力,无数次扶危定难,更见了那么多血流漂橹的场景,如果说没有舍我其谁的心思,那是假话。在他平时随和耍白痴地外表后面,早就以英雄自诩。上一个时空,那个废柴小白领地经历,有时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他现在是可以掀动天下的海东徐帅
如此大的诱惑摆在面前,让人不头脑发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这个机会,却转瞬即逝。现在光绪复位,再领兵入京,已经没了名份大义。心情从高处跌下,却让人心头火冒得更高
他虽然自己对自己说,一水之阔,一跃而过换了别人来试试这种大起大落,谁受得了
眼前这个一脸木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依克唐阿戳在那儿。更让人邪火乱冒。别以为他不知道,随着补给从天津和京师运过来,这几天也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物到了吉林练军军中,甚至宋庆的毅军,徐邦道等人地练军当中。然后就是谣言纷起,说他徐一凡要怎样的都有,无非就是说他是乱臣贼子,有不测之心。其它军中,有的将领表了忠心,赶紧将这样地事情上报,吉林练军却如死水一潭,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无论如何,他都在为这个国家,这个朝廷拚命厮杀,大敌还在前面。明里面弄不下他了,暗里面那些人还没有收手,这次会战是以辽南败军为正面主力,有些人就希望他的军心乱了。也来一场大败,好夺了他权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江山,还不如就现在抢过来
难道自己真的要如他无数次的唾弃过的那些人一样,不顾还有数万日军盘据在国土之上,丢开他们不管,回师向内,和自己国人杀个不亦乐乎,什么手段都用上。行逆而夺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