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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大乱期间,不敢让淮军通过防地
问起杨大人传旨消息,竟然没有一个人说知道这事儿只是说朝鲜遍地皆反,禁卫军四处扑杀,谁也知道杨大人他们下落
一天的坏消息收下来,叶志超已经是呆若木鸡。
怎么办将盛军调上去,开打他有八成可以肯定,是徐一凡搞的鬼。但是他怎么又有这么大本事,将朝鲜人也煽动起来跟着闹事朝鲜人一起,他坐镇平乱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要推说乱事未靖,文报不畅,就和朝廷北洋有一阵子官司打了
杨士骧呢难道给徐一凡害了,他真的想和北洋扯破脸,和朝廷对着干现在盛军能调上去么饷在哪里军火在哪里名义在哪里人家是在平乱
种种念头纷至沓来,到了最后叶志超脑袋都大了。只知道一件事情,这件差使,他算是办砸了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儿,只能上交,责任四下推卸,也是官场妙方。叶志超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才猛的跳起来:“叫师爷来我要给中堂起稿子徐一凡真他妈的是个扫把星”
雪地当中突然一动,就看见一个脸上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地盛军士兵悄悄地摸了出来,看看对面没有动静。注意力就全集中在被大雪掩盖的一匹死马身上,他一边天老爷地菩萨的祈祷了半晌,一边摸出匕首,拨开雪块,跟砍铁块一样地拼命砍着一条马腿。
在被严密封锁住的谷口对面,已经层层叠叠的树起了鹿,掘开加深的战壕外面,翻出来的黑色冻土分外的醒目。在对面绵延的战壕当中,看不见人影,只看见一道道炊烟袅袅升起。一股土豆熬牛肉的香味飘过来,刺激得那盛军士兵发疯一样凿砍着那冰冻的马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砍下两条,掉头撒丫子就跑,在雪地上踩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跑得太急,呼出的白气就笼罩在他头上,像是冒烟了一样。
对面战壕里面,一个白毛巾裹着头脸的禁卫军士兵默默的撤下了架在隐蔽处的步枪,并没有开火。因为这小子只是来觅口吃的,不是想逃出去,积点阴德,放他走得了。
一个弟兄将他的金属饭盒带过来了,南洋生产的好玩意儿,外形像个望远镜盒子,还有棉套包着饱暖。这些配套的装具,对面的淮军多咱时候有过啊
那弟兄笑问:“怎么,又放生了”
士兵打开饭盒。看着半饭盒烧得烂烂,冒着热气儿的土豆牛肉:“都快饿疯冻死地一帮家伙,反正命令就只要围着,打死那么多人做什么都是自己一国的,命令是命令,良心是良心。”
“咳,里面还有一个道台据说是李中堂李鸿章的心腹,我瞧着。咱们大人这次是铁心和北洋掰了欺负人也太过界了。哪带这样儿的看着吧。和北洋有官司打”
嘴碎一些的是个庆军出身的老兵,默默吃着饭的是华北招募来的新兵。他瞅了对方一眼:“当心军棍咱们地天职就是服从扯那些做什么不关咱们地事儿”
那还不知道自己拣了一条命地盛军士兵冲回谷道里面,早等着他的兄弟们就是一阵低低的欢呼。谷道里面一片狼籍,能够得着的树全部砍了下来,连杨士骧的马车板子都给劈了,生火的痕迹一处又一处,都是用来取暖的。眼看着这点柴也快用光了。取暖也不敢了,只留着一点烧水烧饭填肚子要紧。
大雪将这谷道盖得满满地,有些地方高出来一块,还能看出盖着的人马痕迹,都是早死了的。十几匹死马已经拖了出来,割得干干净净。那些好命还活着的盛军已然没有了编制,各自解体,分成一小拨一小拨的各自聚居在一块儿。互相如临大敌一般的守卫着各自不多的食物和柴禾。
这已经是被围困的第十天了。每个人仿佛都处在寒冰地狱当中。到处都是高一声儿低一声儿地咳嗽。那是些冻病地人,丢在一旁,也没什么人照料。有同乡的在,偶尔还给块干粮,递碗热水。
那抢马肉士兵所在的小团体,已经在架锅烧雪水,大块地马肉丢进去,加上干粮泡泡,就是上好的一餐。香味飘起来,人人瞧着眼热,守着锅的士兵们,手上已经抓着了武器,虎视眈眈的盯着周围。
杨士骧和叶忠君俩人在一处,躲在一个树根底下,披着挂着,能上身的东西全裹起来了,清鼻涕长流的看着人家开饭。
两人的官位威权,在这个天寒地冻被困十天的时候儿,已经没了什么用场。叶忠君吞了一口口水,喃喃道:“那些人是我亲兵,能分一点儿过来吧”
今儿他祈祷灵验了,等马肉熟了。今儿分量不少,士兵们犹豫一下,还是给叶忠君送来一份。叶忠君眼睛都直了,身边杨士骧流着口水,叶副将犹豫一下,还是分了杨翰林一点儿。当时杨士骧那个感激模样,简直描画不出。
两人好一阵狼吞虎咽,几个杨士骧的家人都饿脱形了,要望主子这儿凑。他们在包围中境遇最惨,人人讨厌,别说吃的,不挨打就算不错了。这么一过来,连杨士骧都一边吃一边踹他们,接着又给几个士兵扔远了。
东西下肚,两人有了一点活气。叶忠君长叹一声:“要不是那日纷乱,马跑了大半,咱们现在多半还有吃的只是烧的快没了杨大人,您说是徐一凡搞的鬼,他怎么这么大的胆子为什么不干脆崩了咱们,一了百了,这活罪,到底要受到什么时候儿”
现在杨士骧和他是患难的交情,语气也不在那么高高在上:“叶大人,徐一凡在等整个北朝鲜乱起来”
他呆呆的看着远处,语调更是有气无力:“伏击我们的人,说的是朝鲜话。就是要把这事儿望朝鲜人身上推。虽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这脸就看谁来扯破了。朝廷扯破,就得马上剿了他才签了中日天津续备条约,还架得住再剿一个朝廷的钦差大臣如果钦差大臣都作乱了,这朝廷的脸面又放到哪里
既然他能伏击我杨士骧,就知道淮军跟着推进的计划。怎么阻挡无非还是捏个朝鲜作乱的由头,他要平乱,他有责任,各种手段就有余地施展了我只是不明白,他这样能熬过下台之难一时,还能扛得住一世现在下台,还不失富家翁,中堂再没有要他死的心思这么一闹,眼前危机是过去了。可朝廷和北洋上下,从此就和他是不死不休他能等来什么他为什么非要争取在台上多赖一会儿时间呢借着平乱的由头,文报往来,最多不过多拖大半年了不起一年地时间吧。一万人想造反,那是屁话。他一扯旗,底下人就散光。不造反,还得乖乖下台,朝廷应对他。就不是下台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