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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就猥琐许多了,虽然也穿着短装。但是还拖着袖子。戴了一顶斗笠压在眉心上面,似乎是怕别人看到他的脸一样。走出来的时候儿,腿都微微发抖。
金玉均地目光向满屋子的人一扫,啪的就并直了腿。所有人都是一阵骚动,哪怕最为紧张的人都站了起来,其他厢房的人也通过通道,涌向了堂屋,屋子里面人越挤越多。发出了嗡嗡的响动声音,有的人挤在前面,看着金玉均的模样儿。眼泪都要夺眶而出。
这些都是甲申事变之后,仍然留在朝鲜的开化党残余
八年以来。他们大量的投闲置散,甚是还遭到逼迫打击。要不是闵妃尽力维持,现在估计连在场人数地一半都剩不下来八年前他们理想破灭,仕途不再,有的人还一贫如洗。等了八年,就等着现在这么一个报复地机会
金玉均沉沉开口,声音又低又短促,震着每个人的耳膜:“八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今天清国大军远在平壤,已经陷入了东学党起事的内乱当中。汉城重地,已经完全洞开。我们五百死士,这就是报仇和改变我们母国的最后机会”
他猛的一挥手:“大院君挟持大王殿下,国事日非。现在世界一日千里,到处都有开化种族欺压未开化的种族。我们的近邻日本帝国,已经毅然维新开化,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面。他们就是我们的榜样在大院君统治下,我们居然还要受到弱清的欺压弱清现在,也已经处处烽烟,在开化大潮中远远落后。我们居然还要看弱清的脸色行事,高丽男儿,难道不觉得是奇耻大辱”
他越说越快,声音虽然还是低沉,但是每个话音,都象是从胸膛里面爆发出来的一样
“我朝鲜圣土,三千里如画江山,在历史上,清国国土的东半部分,都曾经是我高丽民族的国土白头山是我们的圣山,黄海渤海是我们的内海。但是千年以降,却让现在那些拖着辫子的野蛮人,占据了我们的领土,窃取了我们的文化,现在还盘踞在我们民族身上,吸血,杀人,掠夺这样的日子,我们一天也不能忍受下去了,大院君的奴颜婢膝,我们也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我们必须站起来,重建开化党政府,和日本携手,夺回属于我们这个民族的荣光让整个东亚大陆,颤抖在我们两个海洋国家的脚下
朝鲜,必须自立自强”
他语调颤抖,再也说不下去,眼睛里面的泪水几乎随时都会滴落下来。强忍着转过身去,冲着供奉的香案。香案前面,挂着的是朝鲜历史上最为伟大的世宗大王的神像。他拈起香烛,肃然的拜了三下。朴泳孝作为他的副手,慌慌张张的跟着他的动作。
堂屋中数百人马,全部都跟着肃然行礼。宅子里面一片安静。只有人偶尔哽咽两声。
闪电猛的亮起,透过遮挡窗户地黑布。让整个堂屋里每个人脸色都是一片惨白。金玉均缓缓
转过身来,咬着牙齿下了最后的命令:“明天午时,张开化旗帜,诛绝国贼”
雷声轰然炸响,从远到近,绵延不绝。
暴雨在汉城街头。连成了一片。没有现代排水系统地古老城市,到处都是污水横流。天气已经完全没有了晴朗时候的暑热,反而有点湿寒。闪电雷声,不断的在城市上空亮起炸响,而大团大团的乌云,就层层的压在城市上面。
这样的天气,街头行人稀少,只是偶尔有几个戴着斗笠,淋得象落汤鸡一样地百姓,艰难的涉水而过。
一辆有着日本公使馆徽记的马车。在一片污水当中穿过。车夫穿着油布雨衣,用力的控驭着显得烦躁的马匹。车子后面。还有一队穿着整齐的日本公使馆卫队。扛着步枪,哗啦啦的踩起满地的积水,穿着油布的雨衣,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上面,还有正式的使节旗帜。日本公使杉村,居然在这么恶劣地旗帜下。还要奔赴朝鲜王宫去呈递国书。
雨越下越打,打得所有暴露在外面的人都睁不开眼睛。队伍一直来到了景福宫前面,宫门口已经有王室地礼宾官员,浑身湿淋淋的在那里等候。他手里的油纸伞早就给大风刮得不成样子。身边跟着的迎宾队伍,一个个都按着帽子,狼狈不堪的在大雨里面等候,一个个都湿冷到了骨子里面。这些礼仪人员,估计将杉村睿公使已经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这个天气不在家里喝点小酒,过来呈递什么国书
马车几乎到了门口,才被礼宾官儿发现。忙不迭的踩水迎了上来。在暴风雨中扯开嗓子大喊:“公使大人天气太坏,李王殿下和闵妃殿下在交泰殿等候两位殿下让小使转达对公使大人地问候您实在是辛苦了”
那官儿喊得声嘶力竭。狂风夹着冰冷的雨水直往嘴巴里灌,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马车停在景福宫门口,车夫跳下车来打开侧门。就见杉村睿裹着西洋式的风雨衣跳了下来,一下溅起了好大的水花。他也戴着礼帽,压得低低的直到眉心,加上风雨衣竖起的领子,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暴雨实在太大,才一下车,他几乎立刻就被淋得透湿。他却不管不顾,回头对着跟上来的那队卫兵大声命令了一句什么。那些卫士顿时就先跑到宫墙滴水檐下站着。有意无意的夹住了景福宫的大门。门口地朝鲜王宫护卫,这个时候谁还在露天站着,日本公使卫队的举动,他们看都懒得看一下。
杉村看自己卫士就位,才猛地一摆手,跟着礼宾官趟水朝宫内直行而去。几个转折就已经来到了交泰殿前的长廊之前。几个盛装朝鲜宫女早就在那里等候。其中一个手里捧着一件又轻又软的斗篷,还有一个蹲在地上,托着一双软底宫鞋。杉村睿大摇大摆的甩掉了风雨衣,还上干爽的斗篷,又换上鞋子。在一边等候的那个礼宾官忙不迭的又是一呵腰,头前领路。
而杉村,只是面沉如水。一路行来,一路打量着这座有着几百年历史的王宫,似乎像是他才是第一次来一般。
雨幕沉沉的将宫室内的建筑遮挡住,模模糊糊的。雨水敲打在铜做的飞檐兽吻之上,发出密集而又清脆的声音。这个小国,远离世界的中心那么多年,这座王宫也安静了这么多年但是随着日本在海上的崛起,这座王宫的主人,必须要为日本帝国的利益服务
杉村在汉城十年经营,似乎就是等着此刻。
交泰殿就在眼前了。
如果说景福宫是朝鲜王族统治的象征,那么真正负担起朝鲜统治任务的。却是朝鲜议政大臣大院君的官邸。
兴宣大院君李昰应这个时候才准备午睡呢。一场大雨,浇熄了暑热。甚至让怕冷地老人觉着有些寒意。身边的侍妾有点眼色,赶紧让下女给李昰应地卧榻加了一床褥子。又服侍他喝了一点调理过后的参汤。才扶着他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