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骑马(1 / 2)
司拂澜的话,宛若情人的呢喃。
可他的渴望深深地藏在唇齿里。
越青瓷问:“哪天走?”
司拂澜道:“等圣旨,左右不过天。”
那就是迫在眉睫了。
越青瓷忽然道:“司拂澜,我想骑马,我听说,九府总督的门下,有马场是吗?”
司拂澜有一片自己的林子,同样的,也有自己的马场。
司拂澜定定地看着她:“你想看什么?”
越青瓷笑眯眯道:“我想骑马,但是,你得看着我骑。”
司拂澜摸不透越青瓷的心思,但是越青瓷既然提了条件,那自然是要应的。
在离别前,看越青瓷骑马,也是一场乐事。
“等我安排,”司拂澜道。
“不,我要自己挑。”越青瓷眨了眨眼,竟然是难得的俏皮。
司拂澜没见过她如此模样,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良久,他点头:“都依你。”
城郊的草场肥沃,养的马儿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绣棠陪着越青瓷来此。
她将银子递给马场老板:“老板,我们姑娘不喜欢与旁人挤在一起,可有什么无人的跑马场,让我们姑娘好好地练练?”
“我都懂,都懂,”看着被幂离挡住整张脸的越青瓷,马场老板笑眯眯地道,“姑娘不如先挑一匹马看看?您要性子温顺的,还是性子倔强些的?您要漂亮的,还是长得普通些的?”
老板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很是热情。
不知道是司拂澜手底下的老板会来事,还是这几日没什么贵族姑娘出门,对待越青瓷自然十分热心。
“漂亮又温顺的。”越青瓷道。
“得令,您和我过来瞧瞧。”马场老板笑眯眯地引着越青瓷,到了马棚里,这儿的马棚扫的也很干净,倒是闻不出来什么味道。
“这里的所有马儿,您都可以上手摸摸看,若有喜欢的,那便牵出来骑上去试试,都是些温顺的马儿,最适合夫人小姐的,过往可是不少人来挑呢。”马场老板示意。
“多谢老板。”
越青瓷缓缓地从这些马棚门走过,如老板所言,几乎都是纯色的骏马,有几匹白色的,身上没有一丝杂色,漂亮的惊人,在越青瓷伸出手的时候,也立刻亲昵地贴了上来。
马场老板将这几匹小白马夸到了天上,直道京城贵女们最是爱这些小白马,骑上去又漂亮又大方。
可是越青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走到最后一个马棚的门口,忽然看见最里面竟然只有一匹黑马。
只是那黑色,就和墨一样,发着油光水滑的亮色,一瞧就不是凡物,越青瓷立刻问道:“老板,这匹马牵出来我瞧瞧。”
“哎哟,我的姑娘,你怎么挑中了这一匹?这可一点都不温顺,是一位大人送来这边放着的,性格最是悍烈,旁人碰一下都要嚎叫,只是这马儿十分爱干净,别的马棚不愿意待,我这才将它单独锁在了这里。”
“啊?意思是这马儿不卖吗?”
越青瓷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正想着,那黑马忽然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后缓缓地上前,蹭了蹭越青瓷的手。
她眼睛一亮:“要不,让我骑骑看吧,老板,这马儿的主人也不在此处是不是?”
老板有些踌躇,越青瓷一个眼神,绣棠立刻递上了银子:“请老板通融通融。”
马场老板却还是连连拒绝,一副十分惊恐的模样。
越青瓷从他的表情里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那么巧吧?
正想着,远处忽然有人过来,附耳在老板身边说了些什么。
声音压的很低,听不太清。
越青瓷看见老板用惊异的表情看着她。
下人下去了,老板笑着道:“姑娘,你真是走了大运了,方才我听到传话,说这马儿的主人愿意把马借给您骑。”
“只是若是真的受了伤,我们可不负责,这马儿真不是好相与的。”
越青瓷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马儿亲近,她相信它不会害她。
她立刻答应,而老板也进去将绳子给解开,那马儿一看见马场老板接近,立刻从鼻子里发出警告的声音,马场老板忙不迭地将绳子往越青瓷的手里一甩,跑得远远的去了。
只是他往左右打了下招呼,盯着越青瓷的方向,若有不对,立刻套绳子把这黑马给制服,总不能真的让这畜生把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踩死。
“小姐……”
绣棠有些担忧,阻拦道:“不可,这马儿烈性未去,不能接触。”
越青瓷却说:“绣棠,送我一把。”
绣棠犹豫半晌,还是用手一托,将越青瓷给送了上去。
老板有些惊讶地道:“你就这么听话?不怕你们小姐出事?”
正说着,就见越青瓷溜溜达达的,那马儿别提多乖巧了。
“我们小姐总是对的,”绣棠笑眯眯地道,“我相信小姐的所有判断,虽然开始是会担心地说两句,你看这个小黑这么温顺,绝对不会让小姐出事的。”
话音一落,那黑马突然发出一声啸叫,在马场上狂奔了起来。
绣棠的笑意僵在了脸上,惨叫一声:“小姐!”
越青瓷紧紧地勒住了缰绳,身体在东奔西晃中颠簸个不停,脚下的小黑方才还很温顺,但是她吹了一声口哨。
女子家总是不适合做这样的动作,但越青瓷学了。
因为她要博弈。
她头上的幂离被风吹起,她死死夹住马身,心跳几乎要跳出来了——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但是一股特别的畅快却从心底油然生起,她开心快活极了,黑马在她的身下反复奔叫,可是又被她死死控住,发出吃痛的叫声,最后再缓缓地趋于平静,在她的身下奔腾起来。
“欸?府主,竟然有人可以驯服小白,还是被您特意下了命令的小白!”
远处,有人惊讶无比地叫出了声,似乎是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满眼都是惊奇。
司拂澜缓缓地抬眸看去。
“竟还是个女人。”那人的语气古怪,“真是叫人万万想不到,小白可是除了您,旁人一概不能接近的,又被哨子乱了心智,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驯服了?”